被他放弃的儿子掌握了江南的大权,秦王一时接受不了。
他丝毫没看出赵铎泽有领兵的才华。
回到王府,秦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见到在府中读书的赵铎溢,秦王并没因赵铎溢是唯一在王府的儿子就对他刮目相看,以前他看赵铎泽不顺眼,如今怎么看赵铎溢怎么不顺眼。
“你读书有什么用?皇上不会重用你,皇上宁可重用相信阿泽,也不会重用你。”
秦王心情很不好,方才周围朝臣们的嘲讽目光让他很不开心,他们都在嘲笑他放弃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异样的目光如同针一般刺进秦王的心口。
赵铎溢淡淡的说道:“多读点书总是有好处的。”
“混账,你也想忤逆本王?”
“父王,您消消气。”
赵铎溢无奈的说道:“王府状况不佳,儿子晓得您生气,可越是如此,您越是不能着急,皇上还是很重视您的,大兄风光,也是王府的风光,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您儿子,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大兄虽然有心结,但也是孝顺的,过一阵也许大兄想开了,便会主动搬回来的。他还是以秦王世子的身份领兵出征的。外人并不知道王府的详情,只不过有点流言罢了。”
“本王不用你来教训。”
“父王如果还想让大兄回到王府,您这样只会把大兄越退越远,倒时您更会受到旁人的嘲笑。”
“混账!”
秦王恼羞成怒的打了赵铎溢一巴掌,”本王不用你来教训。“
赵铎溢默默的垂头,“儿子告退了。”
再留下去,实在很伤父子彼此不多的感情。
回到房中,莞娘发现丈夫脸上的红印,默默的给他上药,“他们都不心疼你,我心疼啊。”
“莞娘,没事。”赵铎溢安慰妻子,低声道:“以前父王不是这样的,也许是换子的事情给了他太大的刺激,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竟然被我的生母如此耍弄,他怨恨着我娘。”
“可王爷也不该为此打你,总是训斥你。”
“直到今日我才明白大兄过得日子。”
“王爷也打过世子爷?”
“打是不会打的,但有时候比打骂一顿更伤人,大兄代替我承受了十八年,如今也该我承受杨家……原罪了。”
赵铎溢怎么会不明白皇上对杨帅的心结?
莞娘也是明白几分的,道:“夫君只是杨家的外孙,杨家宝才是杨家最最正统的传人,皇上放任杨家宝住在永宁侯府,放纵杨家宝,为什么不肯放过夫君您?您身上还有皇室的血脉啊,是皇上的侄孙,同世子爷是一样的。”
“有了大兄,皇上不需要我。”赵铎溢神色暗淡到极致,眸底泛起壮志难酬的苦涩,“皇上不会再加重杨家在军中的地位,尾大不掉对新君来说是很麻烦的。家宝之所以可以住在永宁侯府,只是因为他跟着姜二爷。皇上相信姜二爷和永宁候,相信他们不会背叛。”
三大名帅最后只剩下永宁侯,并非只是因为永宁候的领兵之法过于‘保守’。
永宁侯的聪明之处和识时务是杨帅和老秦王不曾有过的。
永宁侯也是皇上证明自己是明君的一个标志,如果三大名帅都死于非命,不管皇上如何美化自己,史书上都会说皇上是卸磨杀驴的昏君,尤其是如今边境不稳,一旦蛮夷打进京城,皇上会被史书钉在耻辱柱上。
因此皇上一方面确保永宁侯的地位,另一方面提拔他看重的将领,江南只不过是赵铎泽的初试之地,一旦他能很好的解决江南的哗变,皇上必然会委以重任。
别看赵铎溢安慰秦王说赵铎泽还会回到王府,赵铎溢比谁都清楚,回到王府的只是世子的爵位,好不容易摆脱一切束缚的大兄怎么会容忍自己再做笼中鸟?
尤其是见过高飞于上的独特风景之后,但凡想要在世上留下点功绩的男人都不会再退回原地。
莞娘只觉得阵阵心疼,“夫君……”
“没事,总会过去的。”赵铎溢打起精神安慰莞娘,“你真的不必为我担心,说句诛心的话,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的龙体……也不怎么太好,如今内痈外患,边疆和江南都不稳定,复杂的局面更是耗尽了皇上的心血,而且朝廷上皇子们也各怀心思,三皇子失败后,竟然以全家自焚了解一切,这对皇上的打击尤其巨大,不管怎么说,三皇子是皇上的亲生儿子。”
三皇子采用如此决绝的死法,最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人就是皇帝。
如果不是如今局面太复杂,只怕皇上早就病倒了。
赵铎溢目光闪了闪,其实他怀疑过自焚的真相,但谁都不能去碰触这个真相……不过,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操作的话,幕后之人会收手么?
不会,赵铎溢相信这只是个开始,以后会牵连越来越多的人。
京城太乱,太复杂,秦王府已经没有资本玩这一局,从中得到好处。
赵铎泽领兵南下,秦王妃所出三子在太子东宫,如今能撑起王府的人只剩下他一个,秦王对他再不好,他也能不能眼看着王府垮掉。
“莞娘,以后无论是谁来王府,你都不要让太妃见来客。”
“我尽量,太妃不一定肯定我的。”
赵铎溢幽幽的叹息,“尽量就好。”
“王爷呢?他会不会?”
“父王胆子一向不大,应该不会再涉及到皇子们中间去,不过也不能大意,我再同父王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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