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最后一句话打动了皇帝,您太狠心啦。
皇帝也是燕亲王的父亲。
他既然当初有心册燕亲王的生母为皇后,对他们母子起码说是很有感情的,尤其是燕亲王的生母又是为救他而亡,不是因此,皇帝也不会在长街血案之后册皇长子为燕亲王。
皇帝觉得已经对得起燕亲王了,对于在关键时候跑出王府的燕亲王很是不耐烦,本来不想见燕亲王,但姜二爷突然出现并说了一番话后,皇帝不能不见昔日的爱子。
“被父皇赶出来了?”
“没事,顶天我不进宫就是了,其实我在宫里哪都不自在。”
姜二爷提起这件事一肚子委屈,本就不想进宫陪伴皇上,偏偏很多人说他是小人,弄臣,他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弄个毛?一点好处都没捞到,不仅损了名声,还耽搁他吃喝玩乐,皇上是赏赐了他东西,可这些赏赐又不能用,只能放在家里供着,姜二爷不是为了女儿女婿,才不会进宫呢。
赵王抚额半晌无语,他是了解姜二爷的,就冲姜二爷这种想法不知道得气昏多少人,姜二爷在宫里的待遇,羡煞多少人呐。
“走吧。”姜二爷拽住赵王,“王爷不是答应请客,陪我喝酒的吗?”
“敢情你找不到酒友?”
“也不是,最近他们都忙,以前经常玩的那群混蛋,一个个见我就躲,都不带我玩的说。”
姜二爷烦躁的揉了揉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赵王能告诉他,姜二爷已经成了京城纨绔界的传奇吗?多少纨绔子弟被家里逼着向姜二爷学习,可世上只有一个姜二爷,姜二爷哪是那么好学的?
纨绔子弟在姜二爷面前自卑了,所以就不带他玩了……
“你就不去看一眼燕亲王?本王的皇兄一向知恩。”
“我又没做什么,用不上回报。”
姜二爷美滋滋的道:“这回皇上起码得有几个月不会见我啦,我可以在家哄孙子,王爷,我家的小孙子快出生了,我儿子最近比儿媳都紧张,整日的在屋子里转悠,科举也不考了,等萧大人回京,我看给他寻个差事算了,左右他也没什么大才。当官太累,太熬心血,不如在家乐呵。”
如果没有萧睿华和赵铎泽,姜二爷也许还督促儿子上进一点,毕竟想好过得自在,还要有个背景,混纨绔也是要讲身份的。
就拿姜二爷来说,以前他混的地方都是低等的,如今他做了永宁侯世子,立刻成为同赵王齐名的顽主。
顽主?
这词好。
从女儿口中听说顽主这个词后,姜二爷总是用顽主自称。
如今顽主已经传遍了京城,众纨绔一直认为顽主比纨绔,浪荡公子高端大气,上档次。
玉石顽主,鸟雀顽主,蝈蝈顽主,美人顽主等等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蹦了出来。
姜二爷和赵王成为最为资深的顽主。
两人笑嘻嘻,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互相调侃着出宫。
无论是大臣,还是皇子勋贵见到他们都不由得存了几分羡慕,有人低头看了看泛白的胡须,他们算计了一辈子,操心了一辈子,日子过得还不如赵王和永宁侯世子,人家过得日子才叫舒服。
一番辛苦为谁忙?几多风雨几多愁。
皇子们依然在关心燕亲王,也可以说在‘奚落’燕亲王,让他总是摆出一副皇长子的架子,要知道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如今皇上还健在,等到皇上故去,无论谁登基都会给曾经最大的对手好看。
燕亲王进宫半晌,皇上还没动静,有皇子问道:“要不我去寻父皇?”
“不必,不必。”燕亲王苦涩的阻止道:“待罪之身本以没脸面见父皇,若是让诸位兄弟为了我惹得父皇不悦,我可真真是万死难赎了。”
“此番进宫也不是非要见父皇不可,咳咳咳……”
燕亲王咳嗽了好几声,皇子们虽然不懂得医术,但听燕亲王沉闷的咳嗽声音就晓得燕亲王病得不轻,咳嗽了半晌,燕亲王把染血的绢帕藏起来,不过任他动作再快,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
“我自知时日无多,想见见皇祖母。”
燕亲王身上多了几分看破红尘般的解脱,对众多兄弟拱手道:“以前有得罪诸位弟弟之处,还望弟弟们不要同愚兄计较。”
“哪里,哪里。”
能让自视甚高的燕亲王露出这一面来,皇子们还是很解气的。
就在此时,传皇上口谕的内侍赶到了,“皇上有旨意,宣召燕亲王觐见面君。”
“……”燕亲王似不敢相信一般,擦了擦眼角,身体颤颤巍巍的跪地,道:“叩谢父皇,儿臣……叩谢父皇天恩。”
“王爷,你快起来,皇上还等着您呢。”
“好,好。”
燕亲王又是激动,又是紧张,猛然起身间起身,身体摇晃着,不是内侍手疾眼快,燕亲王可能就坐地上了,“王爷您小心。”
“无妨,无妨。”
燕亲王想要推开内侍的搀扶,可终究是身体不争气,他对周围的熟人道:“我先走一步。”
皇子们眼见着内侍搀扶着瘦弱的燕亲王离去。
有人忍不住嘀咕,“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是皇子们心中统一的疑问,但想到燕亲王方才的苍老,咳血的样子,也不似虚假,从意气风发的皇长子到绝后的燕亲王,这份打击不是谁都能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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