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西嘉王国的劳伦斯·波拿巴与国王陛下的首席情妇杜巴利伯爵夫人对赌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凡尔赛宫。
宴会的后半程上,宾客们所讨论的话题也几乎离不开这二人的赌局了。
即使是在宫廷里,这些贵族与大臣们也很少能看见这样一场的豪赌——一方押下了一条足足价值两百万利弗尔的钻石项链,另一方更是将万众瞩目、前途光明的第一侍从职位当作赌注豪掷进了这场赌局之中。
一些宾客在讨论之余甚至还尽兴地组建起了自己的赌局,用手中的赌注来表达着他们对某一方的支持。
尽管有不少宾客都表示希望看见波拿巴阁下通过那场公开答辩,从而给那个骄奢淫逸的妓女一点小小的惩罚,不过在许多这样的私人赌局里,劳伦斯·波拿巴的赔率已经超过了一比十。
在切身利益面前,这些赌客们还是选择了理性的头脑,毕竟没有人会觉得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真的有能力通过整个法兰西最优秀一批学者的考核评定。
而此刻的杜巴利伯爵夫人几乎按捺不住那春风得意的表情,兴奋地找到了黎塞留公爵的侄子——艾吉永公爵,他也是自黎塞留公爵被软禁之后整个派系的领头羊。
“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科西嘉人会走出这样一手昏招。”
杜巴利夫人用力地和艾吉永公爵碰了下杯,尖声笑道:
“我本来只想挫挫他的威风,让人们看清他那虚伪可憎的真面目,没想到他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艾吉永公爵的脸色也是无比红润,他同杜巴利夫人一样,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这场赌局的胜利者。
“我看他开始就是想虚张声势,逼我向他道歉。”杜巴利夫人得意洋洋地讲述着自己的胜利史:
“结果呢,我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既然他要求一场公开答辩,那就来嘛,哈哈哈那个科西嘉人下不来台的时候心里肯定慌张死了。”
艾吉永公爵很是愉悦地笑了起来,抿了一口香槟道:
“也有可能他是狗仗人势习惯了,以为靠着舒瓦瑟尔公爵就万事无忧,觉得舒瓦瑟尔的人能帮他轻松通过那场评定。哼哼哼,真是蠢货,现在要是还有谁敢帮他收买科学院委员会成员,那就是在明目张胆地打国王陛下的脸。”
“哈哈哈这样的愚蠢非常有可能,对于一个科西嘉人来说。”
杜巴利夫人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收敛起了笑意,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严肃问道:
“等到波拿巴输掉这场赌局,之后会怎么样,他只是丢掉了第一侍从的官职吗?”
骄奢淫逸的杜巴利夫人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珠宝首饰和花园别墅上,对政治几乎是一窍不通,这样的问题也都得请教艾吉永公爵这样的老狐狸。
“不,夫人,远远不止。”艾吉永公爵止不住地笑了起来,好像是在述说着美好的未来:
“劳伦斯·波拿巴一旦丢掉了第一侍从的官职,他就没有合适的理由长期留在巴黎了,舒瓦瑟尔公爵也必然不会向之前那样重视他了,就连国王陛下也很有可能会对这个野蛮人产生别的看法。”
“不过,王储和他的私交不是非常亲密吗?”杜巴利夫人有些顾虑地问道。
“哦,我的夫人,他们虽然私交不错,但毕竟相识还不到一年时间呢。”艾吉永公爵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只要劳伦斯·波拿巴不能长期留在巴黎,这份情谊总会淡去的,届时,这个蕞尔小国的首相就是孤立无援的,我们对付他不会比射死一支垂死的公鹿麻烦多少。”
听到艾吉永公爵话语,杜巴利夫人这才放心下来,白净秀嫩的脸颊上也浮现出一抹凶狠与恶毒:
“太好了...到时候我要雇人扒了他的皮,然后把他放到火上烤,最后再丢进毒药池里溺死,让·杜巴利受过的苦,我一定也要让那小子加倍奉还。”
让·杜巴利可是杜巴利夫人能够进入上流社会乃至于成为国王情妇的最大恩人,同时手中也握有不少杜巴利夫人的秘密。
而尽管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她知道,让·杜巴利至今都还被劳伦斯和舒瓦瑟尔的人绑架控制着,单单是为了这份私仇,杜巴利夫人便永远不会放过劳伦斯·波拿巴,将这个科西嘉人置于死地才是她最大的目标。
艾吉永公爵咧嘴笑了起来:
“虽然按照夫人您的处刑方式有点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哼哼...哦对了,我得再去找那个该死的财务主管,让他赶快拨款把这条项链给买下来。”
杜巴利夫人摩挲着胸前这串镶有二十二颗晶莹钻石的纯金项链,心情大好:
“虽然劳伦斯·波拿巴是注定得不到这件珍宝,不过既然是赌注,也不能连尾款都没有结清。”
艾吉永公爵点点头:
“我陪您一起去吧,夫人,那主管应该会卖我一些面子,而且连国王陛下都充当这赌局的见证人了,他应该也不敢再拖着给这条项链的拨款了。”
......
三天后,12月21日的下午,劳伦斯离开凡尔赛,回到了香榭丽舍大街十号。
劳伦斯并没有在宴会结束之后立刻回到巴黎进行学术答辩的准备,而是在凡尔赛宫停留了两天,陪同路易王储研究新式弹簧锁的机械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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