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胜仗了,虽然没官府告示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可不管大胜小胜,那都是胜,对百姓来说这都是提士气的大好事,只听街上一下午的鞭炮声,只为前方将士加油鼓气。
原本胡人就在江北岸,整天抱着枕头数一天算一天,不知噩运什么时候就会降临,这下可好了,齐军胜了,胡人后退了。
也许因为这场小胜利的刺激,年轻男子都涌向了官府的招兵处,满心热血地要杀敌救国,连李政昔都想跟着凑热闹。
“娘,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你去街上看,还剩几个年轻人在家呆着?就连那梁家二郎都去了,我怎么好龟缩在家里!”李政昔热血不止,对家人的反对相当不忿。
“你大哥已经参战了,刚走没几天,这都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你再去,你不是要我的命嘛!”吴氏实在不能接受两个儿子同时上战场,尤其还是这个小儿子,长子在军中十几年,打过仗,多少还能放心一点,可小儿子不一样,自小在家惯到大的,连活计都不舍得他去做,他哪里能适应的了那种生活!“你自小到大可从没过过那种风餐露宿的日子,你去了万一帮不上忙,还给人添乱可怎么办?”
吴氏不说这话到还好,这话一出,更把小儿子激了起来!一跳三尺高,他今天还非去不可,不去枉为男人!瞧,连自己亲娘都觉得自己不行!
“你去哪儿?!”钱诗诗眼疾手快,抓紧丈夫的衣袖不许他走,“你走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自古忠孝难两全,顾大家就顾不了小家,诗诗,你得放手让你相公我做次男人,你看人家大嫂,大哥走了,她不是也没拦?诗诗,你是读过书的人,你的心胸应该比她更开阔才是。”
再开阔也不能做寡妇啊,“大嫂放心大哥去,那是因为大哥军旅十几年,见过血,打过仗,你一介文弱书生,怎么能相比?咱们虽不在前线,可是也有法子帮上忙啊,你瞧码头上那些搬粮运箭的人,咱们可以去帮忙呀。”
不行,他就要上战场,谁说都不行,老婆拦都拦不住!
热血加上激将,李政昔就那么堂而皇之,连声再见都没说,出了客栈,跳上运兵的马车就走!还真是干脆利落。
莫语是听到声音后,抱了儿子,领了女儿过来的,赵絮嫣也差不多,一进屋就见婆婆跟老三家的两人都在哭。
“怎么了?”莫语问话的声音都弱掉了,自从政然走后,她最怕见到婆婆哭,因为不知道她在为什么哭,确切点说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在为政然哭,所以一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胆子都吓虚掉了。
“快去找政亦回来,政昔跑去参军了!”吴氏这会儿才想到找二儿子。
“什么?!”赵絮嫣、莫语对视一眼,在心里都暗叹,这小叔子也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会儿外面正乱着呢,他还跟着捣乱。
“快去呀!”吴氏再催一声。
赵絮嫣忙不迭答应着,将怀里的儿子递给莫语。
“老虎在码头,让政亦找他去追,他知道新兵往哪儿运!”莫语高声交代。
赵絮嫣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莫语便抱着两个孩子继续听婆婆和钱诗诗哭个不停。
一直担心到晚上掌灯时,老虎才回来复命。
看他一个人回来就知道是没结果了,吴氏哭得更伤心了。
“娘,晚了一步,新军已经坐船过江了。”王虎走得气喘吁吁,欣乐忙起身递给他一方手绢,让他擦擦额头的汗。
见丈母娘哭泣不止,王虎紧道:“码头上还有船往对岸运粮食,要不我跟他们一起去,看能不能找到三哥?”
他这话得了两个反应,一是吴氏的急切答应,二是欣乐的无限担忧,“江对岸还打仗呢,烽火连天的,你去找不对地方怎么办?”毕竟是自家男人,欣乐也担心。
吴氏瞅一眼女儿,虽然对女儿的话不高兴,但人家说得也有理,谁的命不是命啊。
“没事,我比不过大哥,比三哥至少强点,再说打历城叛匪时,我也上过战场的,你别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你这几天一听说打了胜仗,整天神不守舍的,你这一去,要是肉包子打狗怎么办?”欣乐主要是担心这一点。
“不会,不会,我还得活着养我儿子呢。”王虎把妻子安慰了一番后,坐船去江北了。
一众人还想等他回来呢,王虎是撒绷子走他的去了!
就这样,王虎走了三天后才让人带信来,说是找到政昔了,但没船回来,要等拿下胡集才有船一起回来。
这下可好,真是肉包子打狗了。
李欣乐气得要命,都是她娘害的,找人找人,现在可好,找人的人都不见了!
结果一大家子,到最后只剩下李政亦这么一个男人,好在他还算比较靠谱的人,在多方花钱打听下,得知这批新运去江北的新兵是补充大哥所在的那支队伍,又花了些银子给大哥送了信,让他多注意找找这兄弟俩。
大概十多天后,李政然请后方运粮的兵士带了口信来,说是找到他们了,让家里放心——他没告诉家里他狠狠揍了那两人一顿!抢在胡人之前,先让两人挂点彩,博个好彩头!
听到这个消息后,全家都放心了,莫语知道丈夫一切安好,也省去了一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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