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嫂子奇道:“难道裴娘子是北方人不成?”
京城地处南方,听说终年不会落雪,这地龙也只有北方人家才会有。
书香挠挠头:“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只当写书的人胡诌,哪知道在嫂子这里瞧见了原物,可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了,今儿算是开了眼了。北方过冬还要准备什么,嫂子不如一并教了我们罢?”
其实哪里是什么书上瞧见的,不过是前世曾去过东北滑雪,在农家的火炕上住过两日。当初接待她的那位同学早已不曾再有机会见面,但在东北度过的那个假期,温暖一直长驻心中。
莲香笑道:“嫂子不知道,我这位妹妹是个书痴,惯爱看闲书的,今儿可是让她长见识了。”
郭嫂子见这两个人倒是真的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模样,这位裴娘子就算是个读书识字的,也不是那一味迂腐之辈,这会倒真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起来。边疆军士多艰苦,最是难得身边有个知疼知热的人,忙领着她们去了库房,掀起地上一块盖着的板子,露出下面黑洞洞的洞口来。
“我估摸着,你们住的那院子虽然是先前就分了给裴兄弟与黑子的,但男人家长年在军营,哪里管这些东西?北方不比南方,冬季再无新鲜蔬菜的,凡是在此住家的人家里,都挖有一个菜窖的,里面存些白菜土豆萝卜之类的,再腌些酸菜咸菜之类的,一个冬天大约也过得了。”
莲香这会始佩服起书香来,这小丫头拖着她走这一趟,倒真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二人都对郭嫂子满怀感激,又说了许多话,这才相跟着离开。
出了郭家门,莲香便感叹一声:“书香,往日我只当你性子急,在京中时时压制,自来到边疆,便不再压制着自己的性子,还有些担心你吃亏,这会才放下心来。”
书香拉着她进了自家门:“姐姐你只当我拖着你前去见郭大嫂子,单只为了讨教如何过日子吗?”
“难道还有别的事不成?”
书香道:“我瞧着郭大嫂子行事的手段,恐怕是陪着郭头在这边疆苦熬也有些年头了。男人但凡心里觉得对不住妻儿,必会在小事上退让。郭嫂子必定是经见过大风浪的,说不准什么时候这边就打起来了,到时候我们还要跟郭大嫂子多学学……学学如何做个戍边守将的娘子……别仗一打起来,我们自己先乱了方寸……”
想到未来也许要面对的战火连天的日子,这嫁的夫君是个拎着脑袋上战场的主儿,二人都不由自主的有些黯然起来。
裴东明营休的时候回家来,进门便瞧见院子里已经四四方方平出一块地来,小媳妇儿嘴里念念有词,围着这块地转来转去,嘴里念念有词。
“我这是才走了几天,你就开时折腾起来了?”
他原只当她是在书房里侍候惯了的,也从未曾指望着她拿出眼下这般过日子的架势来,此刻站在这小块地头,心中渐有甜意涌上来了,仿佛这块地乃是百亩良田,实是值得好生筹划一番的。
或者,这块地便是二人的后半辈子,这才刚刚开恳,值得好好计划。
小媳妇儿鼻尖还沾着一点新鲜的泥土,看到她兴奋的大喊一声:“夫君你来的真是时候,郭大嫂子说趁着还未下雪,先要施肥担水,将这地浇透了,明年种了菜,长势才好。”
家里的主要劳动里回来了,她正好可以背着手歇一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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