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停歇,喘着粗气跑动的三个猪人,在路过的一颗大茶树上瞄见一块深深斜扎在树干中的碎裂铁块后,直接再一次加快脚步,希望两个冒险者还能救的下。
冒着焦烟的倾斜大茶树让爆炸的核心区域像个大烟囱,奔走的三猪人先是在烟幕外发现了跃跃欲试,想冲进烟幕的哈巴狸幼崽,啊呜啊呜的叫声让烧的哔哩吧啦的爆炸现场更加骇人。
“肯定就在里面!但这会儿哪里有防毒面具,老康,滋泡尿我先冲,你和队长殿后预备,我找到人会喊,到时候你们再进!”
奥利弗二话不说撕扯着脱下身上的衬衣,往康罗伊手里一塞,就要人帮忙,索性跑了好一段路,别的不说,尿倒是真的急,这时候康罗伊哪里能客气,背身一泡尿就把手里的衣服浸湿大半。
不提奥利弗用衣服捂着口鼻冲进烟幕后的动静,单是外面的埃蒙德,手里拿个刚脱下来的衣服,有些恶心的朝康罗伊问:“咱是互帮互助还是各自为尿!”
康罗伊刚帮了奥利弗,这会儿哪有本事帮第二个,于是恹恹地回答道:“我可不会捂着有味道的衣服。。。没被烟气熏死呢,先上头被怪味熏倒怎么办!”
这话说的,味儿也太重了!埃蒙德犹豫着还要不要把衣服弄湿呢,两个哈巴狸崽儿叫唤着救冲进了烟里。这让两个猪人一愣,还没像通为什么呢,奥利弗的叫喊救传到了外面:“找到了!快快!”
这一耽搁,还哪有时间再讨论有味道的话题,埃蒙德在前,康罗伊在后,附身冲进被细风吹斜的浓浓烟气中。燥热的烟气带着浓烈的呛鼻味扑到眼睛上,让猪人的视线齐齐模糊,烟气一刺激,眼泪就忍不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埃蒙德绕过脚底下一根正在燃烧的树干,在泪糊的视线中差点和迎头而来的奥利弗撞翻。
“后面还有!”
只捂着嘴闷声急急喊了一句话,奥利弗一脚踩在烧红的木炭上,背着身上的人大步往外冲。浓烈的烟雾里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埃蒙德忍者炽热的烟气慢慢摸索,不料后面冲上来的康罗伊也没看清,把自家的队长一撞,差点让人趴在一根通红的树稍上。但可能是运气的缘故,这一下逼得埃蒙德往前冲几步,不料一脚踩在一个柔软的脊背上,脚下膈应的触感让埃蒙德一颤,连忙退两步差点又将紧跟着他的康罗伊给向后推到。
“脚底下!”
眼泪横流的猪人队长何时遭遇过这种场面,他火辣的肺撕扯着内府连带嗓音都变的尖利,喉咙中感觉被塞入一块火炭,每次一呼吸,都带着火气和灰尘涌入肺部,压抑的缺氧感觉让埃蒙德几乎转身要跑。
但此时即便要回头,也要把地上的人先带着!埃蒙德吃力的弯腰朝地面探手,不料摸到一手绵密的毛发,这让他一愣,再摸几下,心里就有了论断,这是两个冒险者的宠物,哈巴狸母亲。但他刚才踩到不是这个小东西啊!
等到埃蒙德想再往前摸的时候,利索的康罗伊已经绕到前面,踩着脚下的昏迷不醒的人,绕着摸到正主腰间,没有丝毫犹豫,康罗伊丢掉手上捂着口鼻的衣物,憋着气抱住脚下伤者的软腰,发一记猛力,拼命的把脚下沉重的身体扛上肩立马往外冲,这时康罗伊才明白他扛着的必定是温格,因为王军的身板可没这么沉!
但短短二十多米的火热烟幕不是一两步就能逃出的险地,康罗伊背着人跨出第一步之后,温格沉重的身体就他就几乎憋不住气,只能敞着口鼻深吸一口浓烟,但这一口浓烟入嗓。康罗伊就忍不住驻步剧烈的咳嗽起来,差一点带着背上的人杵进火炭中。
而提着哈巴狸跟上的埃蒙德听见康罗伊一点也不沉闷的剧烈咳嗽身之后,就立马明白人把捂鼻子的防御给撤了。所谓深入虎穴,必怀利器!没了捂口鼻的衣物,在灼热的浓烟里能撑几步?埃蒙德立马小心凑上去,想要接过康罗伊身上的人,但只听见“喝”一声厉吼,年轻的壮汉就已经背着人往外突,踩的火炭碎木在草地上发出脆响。
这时候,外面捂着口鼻想要继续往烟里去的奥利弗,先是看见两个浑身是黑灰的哈巴狸从烟幕里窜出来,冲过他的脚下凑到地上瘫倒的人跟前啊呜乱叫,接着,康罗伊背着浑身还在冒烟的温格,一头扎在地上连人带己翻到。
最后冲出烟幕的埃蒙德将昏迷的哈巴狸母亲放到安全的地方,然后赶紧帮着奥利弗先是把昏迷的温格移到王军身边,然后又拖着涕泪横流的康罗伊离开烟幕边缘。
三个猪人激烈的咳嗽声和喘气声此起彼伏,地上两个还昏迷不醒,再加上哈巴狸崽儿又凑着它们母亲的呜咽低鸣以及烟幕里劈啪的火炭,这茶树林里的一幕着实惨烈。
换过几口大气,奥利弗不敢耽误,赶紧爬到昏迷的两人之前观察他们的鼻息。温格衣服焦黑,浑身冒着轻烟不说,眼耳口鼻下面都是湿漉漉的黑血沫,奥利弗捏着手里还有湿气的上衣给温格擦擦鼻孔,然后用指尖轻探她的鼻息。
“怎么样?”
“不知道,好像有气又好像没有!”
“摸摸心跳!”
“你来摸!”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埃蒙德瞪一眼没出息的奥利弗,赶紧把耳朵贴在温格胸口,附身闭气聆听;“还活着,有心跳!”
说话间,奥利弗也有模有样的附身在他兄弟王军胸前听了好一阵,结果忍不住,刚歇息没几秒钟的泪腺里又开始流飙泪。埃蒙德一把推过奥利弗还低着的脑袋,亲自朝着王军的胸口听了听,然后不顾呜呜哭泣的奥利弗怎么伤心,赶紧爬到摊在地上,还在拼命吸气的康罗伊面前,连忙求救:“心肺复苏你现在能做吗?不能做快教我!”
康罗伊忍者剧烈的头痛和恶心,大吸一口林荫间清爽的空气,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忽地一下坐起来,扭曲的灰黑脏脸上满是痛苦:“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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