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信他?”聂承很不服气地说道,“我也看过新闻,你和他明明认识才一年,你了解他多少啊!”
“小鬼……要这么说的话,庞铮死的时候你都不记事,你还不是一样相信他。”唐曦反驳道。
“这怎么一样?爸爸一直在我身边,他是世上最好的爸爸!”聂承怒视他。
“或许吧。”唐曦并没有跟他吵。
小孩子一根筋,认定了什么是什么,她没兴趣讲什么大道理去摆正他的思想,还不如带他去看。
两人走进渔村,沿途却没看见一个人。
“这村子没人吗?”聂承好奇道。
“有。”唐曦瞥了一眼经过的一间屋子,通过窗子明显看到了一个快速闪过的身影。
她很确定,如果这会儿有人去敲门或者推门进去,只怕开门的瞬间迎接他的就是菜刀甚至枪口。
按照经验来说,这村里的人绝不会是正经渔民。
“放心,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这只是一段记忆。”唐曦又道。
“你的意思是,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会影响这个世界?”聂承怔了怔。
“你看个电影,还能改变剧情不成?”唐曦嗤笑,“这就是一部全息电影,别说改变剧情了,这里的人根本看不见我们。我们只是看客而已。”
“……”聂承无言以对。
这个道理其实想想就明白,只是这个世界太过逼真,让他一时忘记了。
“来了。”唐曦忽的停下了脚步。
聂承赶紧看过去,只见村外走进来十几个人,虽然质料款式不同,但都是清一色的黑衣,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他身后的两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手里各拎着一个带密码锁的皮箱。
“一看就不是好人……”聂承喃喃自语。
“贩毒组织当然看着就不是好人。”唐曦扁扁嘴,仗着来人看不见她,很有兴致地打量着迎面走过来的人。
青年一身紧身的皮质机车服,腰带上明晃晃插着枪套,头发略长几乎遮住了眼睛,挑染了几缕酒红色,右耳上还有一枚金色的耳骨夹,看起来狂野而性感,肆意又张扬。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锋芒毕露的楚离。
“怪不得能卧底这么多年,还真是本色演出,完全看不出演技啊。”唐曦自语。
聂承一看见楚离眼睛就红了。
“干嘛。”唐曦伸手揪住了他的后领,没好气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影响不了记忆。”
“放手!你放手!”聂承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张牙舞爪地挣扎。
唐曦“啧”了一声,一抖手,将他扔了过去。
“啊!”聂承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狠狠地砸在楚离身上。
然而,下一刻,他就惊恐地发现,自己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楚离,摔在地上。
后面的人显然是没看见他,一脚踩下来。
“不要!”聂承死死抱住了脑袋。
许久没感到被踩踏的疼痛,他迟疑着放下手臂,这一看不由得脸色扭曲。
却见那些黑衣人一个个从他身上踩过去——确确实实地踩过去,脚陷进他的身体里,再□□的那种!
虽然没有任何痛感,但看着自己被当成泥巴一样踩来踩去,这种感受实在太难以言喻。
直到一行人走远了,他还坐在地上发呆,爬不起来。
“都说碰不到了。”唐曦走过来,一脸的嘲讽。
“……”聂承回过神来,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实在太讨厌了!
“走了。”唐曦不理他,跟着楚离后面走。
“等等!”聂承气呼呼地追上去。
一行人经过大半个渔村,绕了几个圈子,这才停留在一座看起来比较不那么贫穷的房子前,敲了敲门。
两秒后,门一开,伸出来的居然一支黑黝黝的枪口。
楚离神色不变,一把抓住枪口强行往天上一抬。
“呯!”一声枪响惊飞了几只乌鸦。
楚离扣住那人的手臂,用力一拽,一个干净利索的过肩摔,顺手缴了他的枪。
“李哥厉害!”有人赞了一句。
楚离脚一抬,重重踩住那人胸口,夺来的枪在指尖转了一圈,指住了他的脑袋:“人在哪?”
“呸!”那人显然也是有骨气的,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别以为……”
“呯!”
一枪爆头。
“李、李哥,就这么杀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
“换一个,总有愿意说的。”楚离表情毫无变化,堂而皇之地把战利品往腰上一插,一脚踢开鲜血脑浆流了一地的尸体,大步走进屋内。
旁边的聂承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所有人都进了屋内,终于转过身来,一把拽住唐曦的衣摆死命晃了晃,声音都嘶哑了:“他杀人!他杀人不眨眼!”
“那又怎么了?”唐曦慢慢走过去,看了一眼尸体,一声嗤笑,把聂承拉过来,指着尸体道,“既然想看,就看清楚。”
“看、看清楚什么?”聂承脸色发白。
他敢拿刀捅人,可毕竟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爆头的尸体确实刺激过头了。
“他手上有厚厚的枪茧,加上开门时的动作,一看就是雇佣兵出身,手里起码几十条人命。”唐曦平静地说道,“再看他的脸色,手臂上的针孔,他吸|毒,挺严重的,导致身手退化严重,估计是个炮灰。”
“你想说什么?”聂承嘶哑着声音打断。
“大概是想表示一下,这个人死有余辜?”唐曦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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