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嫄十分满意,打扮完毕去前厅吃早饭,却始终不见云子缙的身影。
“王爷呢?”她问旁边伺候的丫鬟。
“月公子来了,等会王妃吃完,直接去观月阁。”
柳若嫄一听这话,脸上不动声色。
云子缙昨晚没见人影,一早上又是神神秘秘的,八成在纠结用哪一个身份露面。
簪花盛宴在观月阁举行,作为阁主的月观瑢一定要出席。
而静王作为重要嘉宾,也不能不抛头露面。
最重要的是,静王妃作为簪花盛宴的主持,静王必须陪同。
云子缙和月观瑢同时出现,看他怎么安排?
柳若嫄有一点期待。
很想看看两个长相一样的人,坐一起是什么光景。
呵呵——
某男人这时一定欲哭无泪,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了吧!
“王妃今天穿戴的这些,是月公子亲自送来的。”丫鬟一脸艳羡地说道。
柳若嫄微微一怔,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狗男人到底搞什么把戏?
匆匆吃完早饭,王府门外的两辆马车已经备好。
一辆马车华丽堂皇,金丝绣帘,由四匹白色骏马拉车,连车辕都是用黄金打造的,在阳光下闪闪耀眼。
车外站着两队伺候的俏丽丫鬟和矫健侍卫,端着各种物品用具,香炉、扇子、食盒、美酒、茶水……应有尽有。
车夫是一个年轻的武人,身穿银白色软铠甲,威风凛凛,像是刚在校场上获胜的武状元。
这么华贵高调的马车和配置,符合首富月观瑢的身份,除了他以外,别人也显摆不起。
另一辆马车是四匹小矮马,灰暗的车帷和帘子,一个老态龙钟的马车夫坐在前面。
这是静王的马车?
柳若嫄一阵心颤,蹙起眉头。
以前没觉得静王的马车破旧,怎么今天看着这么刺眼?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时月观瑢从王府中走出来,一身器宇轩昂,大步流星。
身后跟着戴斗笠的静王,步伐有些踌躇,显得十分虚弱。
月观瑢身穿一套水蓝色绣袍,金丝牡丹绣纹,头上束着银冠,手持白玉柄折扇。
神采奕奕,迎风浅笑,犹如画中走下来的翩翩佳公子。
柳若嫄皱眉,月观瑢这身衣裳,怎么好像……
她低头看一下自己身上穿的,无论花纹还是款式,金丝绣线,暗纹牡丹,都跟月观瑢穿的十分相似。
送衣服给她,原来在这等着呢!
柳若嫄暗自腹诽,狗男人长的什么脑子?
让别人看见她跟首富穿一样的衣裳,肯定又要编排出多少谣言绯闻。
她深呼一口气,月观瑢已经走到身前,清亮乌黑的眼眸深深望着她,露出一个温柔的浅笑。
“静王妃——”
她微微一晃神,不知为什么,男人的笑容让她恍惚有一刻心悸的感觉,仿佛唤起她心底掩藏的某种情愫。
她破天荒地脸色一红,连忙别开目光,一下看见他身后的静王。
静王头戴黑纱斗笠,低头走出来。
黑纱后的脸若隐若现,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相比月观瑢的贵公子打扮,静王身穿一套黑蓝色的锦衣,浑身上下笼着一股浓重的阴郁气息。
柳若嫄的眸光一颤,这静王,八成是瑞征假扮的。
大热天的,瑞征辛苦了。
她收敛目光,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迎上静王笑道:“子缙——”
话还没说完,“静王”咳嗽一声,“本王昨夜染了风寒,身体不适,王妃跟月公子一辆马车吧。”
说完,不看柳若嫄一眼,转头去了破旧马车。
柳若嫄:“……”
瑞征演技虽然不怎么样,但把静王的狗脾气拿捏得死死的,这副冷淡阴郁的性子还真惹人嫌弃。
她眼中眸光一转,故意想逗一逗瑞征,连忙跟上去说道:“王爷身体不适,我更应该陪在身边照顾……”
话未说完,被“静王”打断:“不必了,本王的马车太狭窄,坐不下两个人,王妃还是去陪月公子吧。”
斗笠面纱后的脸庞抽搐着,瑞征心中无比紧张。
王妃还是赶紧去跟你家男人坐一块吧!
你非要坐这辆马车,属下不要命的吗?
他忍不住抓一下自己的脸,又潮又痒,感觉很不舒服。
大热天化妆易容,敷一脸厚厚的面具和药膏,等下可千万别糊了。
“王爷,咱们说得好好的,为什么变卦?”柳若嫄上前一步,想透过面纱偷窥一下瑞征的脸。
“王妃就算帮帮本王,去坐月公子的豪华马车吧。”静王无可奈何,略带哀求地说道。
“为什么?”柳若嫄故意装作不明白。
“静王”心中腹诽,为什么?因为我怕被你男人弄死!
他咳嗽一声,冷声说道:“因为本王欠月公子的钱……还不上了!”
柳若嫄:“???”
欠钱还不上?
然后静王就把老婆卖给首富了?
这个怂货窝囊废熊玩意!
马车启动,“咔哒咔哒”走了。
车内的“静王”抚一抚心口,深呼吸一下,他快被吓死了,差点没端住。
他连忙催促马车夫,能跑多快跑,千万别让王妃追上来。
柳若嫄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瞅着马车飞奔离去,仿佛落荒而逃一般,简直哭笑不得。
……
华丽马车缓缓启程,柳若嫄坐在软垫上,闻见车内一股幽暗的檀香气,清神怡人。
月观瑢面带微笑,手摇扇子,目不转睛看着她,似乎觉得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有趣。
柳若嫄见他一副怡然自得的神色,想到狗男人好几天不见踪影,心里便涌起一股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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