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走多了，的确会撞到鬼的。”
听到这里的荀长青就已经明白了，看着奥利维亚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欣赏和赞叹。
就像前世看那些红牛赞助的极限运动一样，他虽然不会蠢到去跟着模仿，但在看到时还是会露出赞叹的目光，道一声“牛哔—”的。
“盯上你的是哪家公司？光明科创？”
感慨之后，他还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了一下。
毕竟，他总得根据对方的体量去估算一下，那十万美金自己还有没有命去花。
奥利维亚摇了摇头。
“他们的具体身份我现在还不清楚，只知道他们的logo，是这样一颗巨大的眼睛。”
她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片，正是那只红色的，眼睛一样的图案。
而哪怕是印在纸上，在看到上面的眼睛图案之时，她还有些心有余悸。
“眼睛？”
荀长青接过图片，微微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图案，一出现就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恶意，好像自己正一丝不挂的被对方监视着。
“他们的势力范围很大。”
权衡片刻后，奥利维亚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倒不是她良心不安，而是担心自己如果隐瞒，会引起荀长青不满，万一在路上荀长青因为她的隐瞒直接撂挑子了，那她可就要麻爪了。
“有多大？”
荀长青将图片扣在桌子上，没怎么放在心上，但马上，他就被打脸了。
“光明科创很可能只是对方推到台前，用来掌控多拉多的棋子。”
“嘶。”
屋内的温度瞬间升高。
“抱歉，这活我接不了，您老人家还是另请高明吧。”
倒吸的冷气让荀长青瞬间冷静了下来，将桌上的图片推回奥利维亚面前，面无表情的回道。
“荀，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看在我们少年时的关系上，就帮我这一次，求你了。”
奥利维亚显然也早就猜到了他的反应，立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脸可怜的哀求。
荀长青面不改色的把手抽了回来。
“抱歉，这真的不是我这么个小人物能够插手的事。”
虽然他和奥利维亚的确是旧相识，甚至在艾丝佩雷萨这样喜欢当红娘的人眼中都能算得上青梅竹马。
但在他看来，为了这么一个多年不见，关系也算不上太好的少年时期的点头之交去赌命，完全是脑袋进水才能干出来的事。
当然，有的时候，他也不是不能把脑袋直接泡进水里。
不过，
得价钱。
“我可以再加五万，”
和荀长青算是一起长大的奥利维亚，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真实想法，收起脸上的我见犹怜，看着荀长青那期待的目光，咬了咬牙，摊开了手掌。
“三十万，”
荀长青看着他，缓缓的竖起了三根手指。
“美金。”
“你怎么不去抢？！”
奥利维亚立刻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直接跳了起来。
“那你以为我现在是在干什么？”
荀长青却好整以暇的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
“十七万！”
压下起伏不定的胸口，她吐出一个数字。
“看来你很没有诚意啊。”
荀长青伸手又将那张眼睛的图片拿在手中，
“啧啧啧，真是遗憾啊，我们美丽的奥利维亚小姐看起来今后就只能在这只眼睛的控制下，敲着键盘，当一辈子的码农了。”
他看了一眼图片上的眼睛，又抬起头看向奥利维亚，一脸遗憾的摇着头，无比惋惜的说道。
“二十万，这是我的全部存款了！”
荀长青一脸真挚的笑容。
“其实，我也接受欠条的。”
“你这个假笑混蛋不要太过分了！”
奥利维亚似乎是真的被荀长青彻底激怒了，如同一头暴怒的雌狮咆哮着，甚至直接揭起了荀长青的老底，叫出了他少年时期的蔑称。
可惜，少年时期就对这个蔑称没有半点恼怒的荀长青，压根就不在乎。
“荀，这次之后，我就要隐姓埋名，彻底消失了，”
奥利维亚的语气再次软化下来。
“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我不想。。。”
“好吧好吧，”
似乎是真的被奥利维亚的态度感化了，又可能是真的相信奥利维亚拿不出更多的报酬了，荀长青一脸不情愿的摆摆手打断了她。
“不过！”
但没等奥利维亚的脸上露出惊喜，他就立刻再次话锋一转。
“第一，我必须要知道这最近一个月里你身上所发生的每一件事，哪怕是你去超市买卫生用品的过程，都要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我。”
没等奥利维亚开口质疑，他马上又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在我接受委托之后，接下来，你的行动必须遵照我的命令，哪怕前面有一堵墙，我要你全速撞过去，你也不能有任何的质疑，更不能减速或绕开。”
“你这完全是暴君行径，我是个自由的个体，不是你的智械奴隶！”
看着终于放下手指，一脸理所当然的荀长青，奥利维亚骨子里的黑客精神瞬间上头。
荀长青没有反驳，只是将手上那张图再次扣在桌上，作势推还给她。
“好吧，好吧。我照做就是了。”
人在屋檐下的奥利维亚立刻选择了从心。
就像她之前对荀长青所说的那样，她现在的确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了。
“这么多赏金猎人吗？”
哪怕心中早有准备，但真当听到奥利维亚说起自己这些天阴死、甩掉的那些赏金猎人之后，荀长青仍旧还是一阵牙酸。
“高杰克，新约克屠夫，罗斯托怪物，小恶魔。。。”
特别是当他根据奥利维亚的描述推断出其中几个赏金猎人的身份后，更是头疼不已。
“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了。”
他一脸懊恼的看着对面的奥利维亚。
“这些家伙都对你这么感兴趣，很明显，如果把你交给下发赏金任务的人，肯定不止三十万。”
奥利维亚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放心，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荀长青瞟到她似乎真的被吓到的反应，摆了摆手。
“我虽然爱钞票，但只要是我答应的事情就不会后悔。”
“人，都是会变的。”
奥利维亚却没有附和他，目光似水一般深沉的说道。
“而利益就是最好的催化剂。”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看来除了窥探那些隐秘的消息，你这些年来还读了不少的书啊，现在讲话都带着一股哲学的味道了。”
荀长青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那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在墙上摸到机关后，他打开地下室的门，收起笑容，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你的赏金或许真的很高，但我才不会傻到为了那些赏金就站到深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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