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点兴趣,”布兰迪扶了扶帽沿,说,“我打算先去看看,就不久留了。”
“哦,对了,”马洛伊说,“那家店虽然荒废了,但是正因为没人管,所以成了镇上一些无业游民和地痞流氓的聚集之所,我记得你似乎曾经和他们起过冲突,你要真想去那儿,可得小心一些。”
“放心吧,一些小角色,还不能拿我怎么样,”布兰迪摆摆手,说,“说起来,我一直想问,那些家伙在镇子上,对镇上的治安不也有危害吗?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赶走,或者干脆在牢里关几年?”
马洛伊无奈地笑了笑,说:“没办法,从法律上来讲,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没有理由赶走他们。
“不过,”马洛伊说到这里,露出一个意味莫名的笑容,说,“相对应的,我也没有理由庇护他们。”
“好吧,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布兰迪清楚,马洛伊这么说,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那么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至少在法律层面,他不会吃亏。
“这就是美国如今的法律了,”布兰迪想,“在这个文明与蛮荒同时存在的特殊时代,法律自然也野蛮很多,反正,不管怎么说,就算闹到出人命,只要我不是找茬的那个,我就可以以正当防卫的名义脱罪,这一点算是共识了。”
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和人的呼喝声,布兰迪回头一看,见两个胸口佩戴警徽的男人骑着快马飞速向镇外奔去。
“看来马洛伊很重视这个案子,”布兰迪目送两人远去,心想,“不过也是,这种无差别残杀无辜民众的心理变态,无论在什么人眼中,都是绝对的祸害,也许这类人各自都有各自悲惨的人生,不过,无论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精神到底正不正常,事实上,都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不过,直接弄死其实是最好的方式,”布兰迪一边悠然走向小酒馆,一边想,“其实人类是没有资格审判任何人的,按照这个国家的宗教来说,只有上帝才有公正审判的能力和权力,那么,作为执法者,他们真正需要做的,就是直接送那些人去见上帝。”
站在小酒馆的门口,布兰迪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醉醺醺的嘈杂人声,这种动静和史密斯菲尔德酒馆的那种热闹不一样,是那种布兰迪听在耳中,厌恶到心里的声音。
布兰迪皱了皱眉,他不排斥饮酒,但是他并不喜欢醉汉,尤其是一群注定会站在自己对立面的邋遢醉汉,但是,不管是为了完成皮尔逊的嘱托,还是为了把这个酒馆里外清理干净,这都是必须要做的事。
木门吱呀,店内的嘈杂魔幻般瞬间烟消云散。
几个方才推杯换盏的醉汉齐刷刷看向门口,盯住了那个贸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酒馆外,传来马车车轮碾过泥浆地的声音,马匹嘶鸣的声音,和车夫驱赶马匹的喊声。
酒馆内,六个邋遢的半醉牛仔盯着门口的年轻牛仔,一言不发,这小小的一隅静得可怕。
对峙了半晌,布兰迪觉得,沉默终究得由自己这个不速之客来打破。
“我在门外听见这里很热闹,想着这里开业了,才进来看看,”布兰迪露出标志性的微笑,慢悠悠地走到吧台前,看向吧台后那个戴着皱巴巴宽沿帽的男人,说,“怎么?顾客上门,难道不应该用一杯威士忌招待吗?”
“你来错地方了,小子,”吧台后的男人说出的每一个单词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斜着眼睛看着布兰迪,说,“几个月前,这里确实是酒馆,不过现在,这里属于私人领域,概不接待外客。”
“嘿,”这时,一个坐在餐桌后的年轻醉汉扯开嗓子说,“你们不觉得,这家伙很眼熟吗?”
“啊,我想起来了,”一旁倚靠在窗边、上唇留着粗糙胡髭的男人故意大声喊道,“一个多月前,这家伙和汤米打了一架,才挨了一拳,就被揍趴下了。”
酒馆里其余醉汉闻言,全都笑作一团,小小的酒馆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布兰迪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嘲笑,自顾自地从吧台上拿过一个没人用过的杯子,为自己斟满一杯威士忌。
“喂,”正当他想把酒灌进嘴里时,吧台后的男人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说,“我说过,这里不欢迎你吧?”
布兰迪微微一笑,手腕突然发力,挣脱了对方钳制的同时,满满一杯酒液全部洒在了对方的脸上。
几乎是一瞬间,酒馆其他人立刻将手放在了各自腰间左轮手枪的枪柄上。
但是他们没有拔枪,因为面前那个年轻男人突然开始莫名其妙地数起了数字。
“一,二,三,四,五,六,”布兰迪清点完酒馆里除了他以外所有人的人头数,满意地点点头,说,“六,多么完美的数字,我想,你们应该也认可这一点吧?”
“听着,小子,”一个满脸通红的汉子故意侧身,向布兰迪露出他握着左轮手枪枪柄的右手,说,“我们这不欢迎你,如果你再不识趣,我们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明白吗?”
布兰迪刻意歪头看了眼那人握着手枪的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说:“没胆子开枪,就不要拿着自己那根烧火棍都不如的玩意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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