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拖着伤躯在废墟街道上踉跄。
他想了许多欧阳千秋放自己的理由,但每一个似乎都那么合乎情理,却又让人感觉虚幻。
索性也想不出名堂,当务之急是赶紧逃出大戟城才是正事。
生死在别人手中捏着,随时都有反悔的可能。
咬着牙往前跑,任由两旁躲在屋里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江宁都不在乎了,可眼看就要到主街道,街道尽头就是巍峨的城门时,两旁的喧嚣却在瞬间戛然。
江宁停下脚步,喘着粗气,神情警惕的看着周围。
场面依旧,只是少了那些躲在屋里的人。
他明白,大戟城内还是有人不想让自己活着走出去,只是这个人会是谁,是沈天吗?
不,以他目中无人的性格,不屑于做这种事。
也不会是欧阳千秋,他不会让自己死在大戟城,而且真要杀自己,刚才就可以动手,没必要多此一举演这一出。
那会是谁!
江宁强忍着五脏六腑被庚金之气反噬的痛苦,警惕四周,忽然,旁边一截腰粗的断木如利箭朝他射杀而来,他急忙横身躲开,断木却在空中变换方向,穷追不舍。
“破!”江宁心中低喝,右手化掌,同时在掌心凝聚气劲,使得断木被握住的瞬间,气劲迸发,将腰粗的断木给炸的四分五裂。
木屑纷飞,江宁眉头紧皱。
即便没有动用压制庚金之气的灵气,这一举动还是让他的伤势进一步加重。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江宁说道。
左边的屋墙旁,消瘦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伤成这样,还能挡下老夫随手一击,看来的确是荒士无疑。”身影苍老,面容精瘦,背负着双手走出来时,满是气定神闲的态度。
在他眼中,江宁已经是穷途末路,杀他不过眨眼之间。
江宁面容凝重的道出来人的身份:“极法天宗,蛇长老。”
他对蛇长老的长相并没有太过深刻,不过却记住了对方耳垂上悬挂的小蛇,与眼前老者的一模一样。
“是沈天让你来追杀我的?”江宁问道。
蛇长老摇头,道:“不,你还不值得道子如此大动干戈,来杀你只是老夫的个人意思,与其他人无关。”
“为什么?”江宁差点被他的话气出一口老血。
既然没人给你下令,我跟你也无冤无仇,你他娘的追杀我作甚!
“道子看你不顺眼。”蛇长老很坦然的说出了理由。
江宁彻底气笑了。
就因为道子看我不顺眼,就成了我必死的理由?
五院四宗还着真是教出来了一群好弟子,先有鬼斧神宗觊觎陈枷,女殃,后有极法天宗杨鸿为讨好苍生湖柳家而欲置自己于死地,现在又出个道子不顺眼就必须死人的滑稽理由。
果然是林子大了,里面藏得蛀虫也就多了。
“看你这老狗的样子也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多说无疑,想要我的命,你尽管来拿试试。”江宁懒得在与他废话,率先出手。
脚下雷遁术闪烁,江宁化作人形闪电出现在蛇长老面前,手握雷罡,杀意凛然,出手便直奔对方太阳穴位置,势有一种要将对方脑袋锤爆的气势。
蛇长老面带冷笑,对他言语中的不敬之词毫无所动。
“速度太慢了。”
面对江宁的杀招,蛇长老原地不动,只抬手伸出剑指击在其手腕部位,便把江宁凝聚的气劲杀意轰的溃散,紧接着,以远超江宁的速度,抬起一脚,正中其胸腔位置。
砰!
江宁身子暴退,将一处茶棚砸的稀烂。
蛇老的速度太快,快到江宁根本反应不过来,而且他的力道....江宁咳出两口血,五官也几乎皱成一团。
对方一脚,将他的胸腔直接踹的凹陷进去了,此刻胸骨扎在心肺上,痛的江宁意志险些崩溃。
蛇长老踱步上前,语气森然道:“不过是个小喽啰兵,当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不成,城主不杀你,是因为他念着旧情,道子不杀你,是你还不够格,但如果这些东西让你产生了误解,那么就只能由老夫来解决。”
城主念着旧情,什么旧情?
难道说欧阳千秋以前也在镇世长城待过,而且很可能也是荒士,甚至是荒卫?
时间不准许江宁想这么多,念头闪过后,他再次发动冲击。
十二道雷霆之柱沿着地面急速蔓延,从四面八方朝着蛇长老而来,在其脚下拔地而起形成雷霆囚笼,把他牢牢的扣在当中。
江宁没有恋战,在蛇长老被囚笼封锁的时候,他便强忍剧痛催动雷遁术,脚下生风朝着街道尽头疾驰而去。
被关在雷霆囚笼中的蛇长老不慌不忙,反而抬起头饶有兴趣盯着雷霆囚笼端详了两眼。
“有点上清道院十大术法之一雷图的影子。”蛇长老对这份意外之喜很满意。
终于是摸清对方的跟脚了。
他脚下一横,返虚境的实力爆发,雷霆囚笼如纸糊的一般,炸成星光消散在空中,而蛇长老本人,也连带着消失在原地。
江宁离城门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可就在这时,眼前黑影闪过,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左肩传来的剧痛。
剧痛让江宁变得无比清醒,他看清了自己眼前的东西。
蛇长老脸上带着狰狞,正将一根生铁棍插穿了自己的肩胛骨!
“老东西,你给我死!”剧痛没有削弱江宁的战力意志,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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