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有荒兽,有荒兽进城了!”
热闹的街道上,一名骨瘦如柴的青年跟得了失心疯般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撞到路人不说,自己裤子都跑掉了也不管,只知道不停的胡言乱语着说什么有荒兽,荒兽攻城之类的话。
行人纷纷皱眉,躲闪到两旁极力与此人拉开距离。
“胡说什么,长城之内怎么会有荒兽,失心疯吧!”
“我看八成是的,你看他裤子鞋子都跑不见了,我看八成是受什么刺激了。”
“这人看着挺眼熟啊,不是王头家那泼皮小子吗!”
有人认出了跌跌撞撞的青年,出于跟他老爹的关系,上前想要劝诫一番,结果反倒被王二抓住肩膀,不停摇晃道:“有凶兽,吃人了,它吃人了,它吃人了!!!”
说到后面,王二陡然拔高音调,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都瞪出来。
那上前劝诫之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被吓的不清,用力挣脱后闪身到一旁,直言晦气。
“真是疯子,老王头是造的什么孽,养了个畜生儿子不说,现在儿子还疯了。”
见没人相信自己,王二又逮住旁边的人说,旁人见他神志不清,上前就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匆匆离去。
被踹的王二也不说疼,但也不起来,就这么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不停重复着吃人,凶兽,进城之类的话。
直到有守城将士过来将他带走,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然而不管是路人也好,守城将士也罢,谁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毕竟现在的他不管是言语还是行为上,都的确是个疯子无疑。
这样的闹剧并没有在戒备森严的内城引起波澜,街上的叫卖声,欢笑声依旧。
日暮西山,晚霞在天边铺散,内城的护城河犹如穿上一层波光粼粼的亮铠,晃人眼睛。
热闹一天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偶尔有走夫挑着担子匆匆赶路,时而还不忘吆喝两句,看能不能将白日里还没卖完的货物卖出去,倘若不卖完,家里的婆娘又要生气不让自己上炕头。
想着自家婆娘浑圆的翘臀,走夫使劲吞了两口唾沫,更加卖力的吆喝起来。
殊不知就在他路过的巷子口里,一双猩红暴戾的眼睛悄然亮起。
是夜,镇世长城烽火台上,浓烟滚滚。
“敌袭!敌袭!”
“有荒兽闯入内城,所有人快到安全之地避难!”
“怎么回事,内城怎么会出现骨狼!”
眺望台上,穿着白麓道院教习服的中年男子目眦欲裂的呵斥道。
“回,回教习,我们也不知道!”半跪在男子面前的小修战战兢兢的回道:“如今内城的主街道上几乎都有骨狼的踪迹,而且数量在持续增长,在这么下去,内城恐怕要完了!”
中年男子似乎也是个暴脾气,闻言气的浑身发颤。
他一脚踹翻小修,双手撑在城墙上向下望去,咬牙切齿道:“干他娘的,院长和几位荒君不在出这么大乱子,诚心不让老子好过是吗,行,那老子也不让你们好过!”
“传令下去,所有长城守卫全部给老子进内城,将这些畜生屠戮殆尽!”
“可是大人,长城上不能没有守卫啊!”有教习上来阻拦。
中年男子怒吼道:“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内城都是人命,外面你看有个球啊!”
他正指着面对荒塞的那一边吼道,就听到旁边的小修颤着声音道:“大,大大大人,您看那.....那是什么!”
长城外,漆黑的夜色中亮起两盏灯笼。
灯笼与了望台一样高,像是悬浮在空中,里面还有一道人高的黑色竖纹,看上去很诡异。
中年男子皱眉,探出头想要靠近些观察,就看到那两盏灯笼在飞快靠近自己。
“荒塞王兽,星斑冥蛇!”
中年男子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双目空洞的喃喃道:“完了,东洲要完了.....”
荒兽大举进攻镇世长城,而荒塞内部同样打的热火朝天。
早先在温凤鸣等人为首的队伍如一柄长刀刺入荒塞,目标直指兽神饕雾所在的月陨谷。
“一切进展顺利,有蛇王在,镇世长城今夜必破!”
在一处山崖上,四丈高的黄金狮子瓮声瓮气的说道:“让血主和兽神出手,引诱两大荒君带兵入荒塞,趁机再让啮齿猩鼠从地下走洞直接出现在内城,好一招暗度之计。”
“血主能得汪大人辅佐,将来必定能重返九州,独霸一方!”
在狮子旁边,汪进和崔员外二人对视一眼,露出笑容。
“王狮过奖了,既然我已经帮荒塞拿下镇世长城,让你们能够顺利东出,接下来荒塞是不是也该有所动作了。”汪进双手负在身后,昂首挺胸道。
曾几何时,他像狗一样趴在别人面前低声下去,而如今,即便身旁站着一头王兽,也不能让他弯腰。
狮王打了个鼻响,道:“兽神让我们给予你们血池最大的帮助,说吧,想要我们怎么做?”
汪进露出诡谲的笑容道:“血祭!”
.....
出了幽暗沼泽,江宁左右辨认了下方向,朝着镇世长城方向而去。
“奇怪,一路上没见到修炼者也就算了,怎么一头荒兽都没遇到。”江宁如今的速度早已今非昔比,再借助雷遁之法,一上午的功夫便奔赴了近三十多里路,速度比一些擅飞的猛禽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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